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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他还没有认下。

白太夫人却是启口一句憎恶的话:“魏霆就是个趋炎附势的无耻小人。”

师隐微微皱眉,并不插话。

这也是一段很久远的事情了。

白太夫人回忆道:“当年,我与你父亲自小相识,我们都以为会就此定下来。”

“那一年,他随军远征,不知为何,家中竟迅然为我定下与魏家的婚事。”

“我发誓要等他回来,可边地却传来全军覆没的消息。我本一心要随他而去,可魏霆却以白家相逼,叫我不得不从他。”

“天意弄人——就在我出嫁后回宁那一日,他竟然又回来了……他就站在我面前,对我说,你怎么不等我?”

“我多想等他呀。”

白太夫人落泪涟漪,眼睛哭的更红:“但我能如何呢?即便我心里恨着魏霆,却已然有了身孕。”

“我不能拖累他呀,他身负军功,日后定能有更好的姑娘配他的。”

两个人都是痴的。

师隐无从评说,唯有静静听着。

白太夫人哭着笑起来,说:“我也未曾想到,他竟然就这样等着我。”

“十年间,不断外出征战,一直未娶。”

“魏霆却羞辱我,说我痴心妄想,我为了孩子,忍辱偷生,可魏霆却变本加厉。”

“终于,他回来了。”白太夫人说着话,眼中都带上光,捎着喜悦:“我签下和离书,魏霆放我离开。我去找他,他也在等我。”

“我们就在一起了。”

“可没过多久,北地告急,他不得不出征,我只能等他。”

“这一次,又是那样的消息传回来,我以为他会逢凶化吉——毕竟他曾经有过一次这样的事情。”

“可我等来等去,最后等到的,只有一尊棺椁。”

这话说完,白太夫人眼中的光再度暗下去,也再无欢欣。

白太夫人说:“我再也等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