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因为在船上,以为周围遇不上认识的人,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收敛。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就这么飘进了温鸾的耳朵里。
温仲宣皱了眉头,怒气冲冲地就要站起来去理论。
“阿兄。”温鸾叫了一声。
温仲宣低头。她轻轻嘘了下,指了指船舱外,继续听着。
那条船也开始划了起来,船只摇晃的吱呀声,打碎了刚才还清楚的话语。
只是两船擦肩而过的时候,温伯起的声音凑巧传了过来。
“那今年的粮长是不是……该换了?二房的既然不愿接任粮长,不如就交由我来?”
温仲宣本想就季成圭方才的话,去争执一二,此刻闻声立马坐回原位,吩咐船夫:“回吧。”
船夫应和一声,飞快滑远。
那擦过的船内,季成圭接了一句话:“他温伯诚非当了这个粮长不可!”
发生了刚才的事,菜显然已经吃不下了。温鸾连说好的点心铺都不愿去,一心想着赶紧回家。
等回了温家,温伯诚正在正厅与自家米行的掌柜说事。
“这是怎么了?出门前不是还高高兴兴的?”让掌柜先回去,温伯诚招手,把温鸾叫到了眼前。
温鸾不说话,只攥着他的衣袖,眼眶发红。
温伯诚看看女儿,抬手擦擦她的眼角:“怎么又哭了?这么娇气。是不是阿兄又欺负你了?还是菜不好吃,觉得四叔骗了你?”
温鸾不吭声,她不知道该怎么讲船上听到的那些事,单凭一张嘴,能证明什么。是季成圭自有谋划,还是温伯起心怀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