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江月一反常态,毫不客气地掀开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厌恶眼神在江少儒和江灏凡这一大一小父子俩脸上冷冷扫过,“你!还有你,你们一家人,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灏凡听出来,他口里所说的一家人,是指自己,爸爸,还有妈妈。他心里一紧,刚想解释什么,江月一个转身,大踏步地往门外跑去,可是,还没出门口,就被人拦住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同系的一个同学,个子很高,以前总在自己和汪纪旁边打转,还戏弄过汪纪好几次,江月平时跟他关系马马虎虎,知道他有个外号,叫 “大块头。”(大家还记得前几章在餐厅用一句话捉弄过汪纪的那个大个子男生不?)
“是你?原来你就是我爸爸放在我身边盯着我和汪纪的人?”江月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男生略有些憨厚地摸头笑了笑,“江月,别这么说,我从来没有盯着你,我只盯着那些对你心怀不轨的人,这可是我的工作。”
江月还想说什么,颈后忽然一痛,接着什么知觉都没了,江少儒顺势将他软下来的身子接住,抱起来,无奈地摇头叹了叹,“这种方法虽然不太好,可是你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江月没晕多久,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家了,当然,回的是江宅,而不是怡景花园那间小公寓,自己被放在房间里的床上,江少儒不在,扭头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时间正指向下午四点多钟,他揉着脖子坐起来,很快想起来自己那会儿在学校宿舍里被江少儒从后面劈晕了,于是恨恨地跳下床,想出去找人算帐,可是使劲一拉,拉不动,这才发现房门竟被从外面锁住了。
“有没有搞错?竟然把我关起来?该死的!江少儒,你混蛋,放我出去!”江月气极败坏,一拳狠狠擂在门上,细嫩的手被震得又痛又麻,眼前可恶的障碍物依旧严丝合缝纹丝不动。
啮牙咧嘴地给自己的手吹了口气,不甘心地继续大喊,“开门!开门!有没有人在外面?江——少——儒!”用拳头不行,干脆改用脚,即使知道这是无用功,可是能出出气也行。太可恶了!江少儒,你竟敢这么对我!
“爸爸有事,出门了,哥哥,你别捶了,会疼的。”门外传来一声小心翼翼的关心,带着点试探,显然一个多小时前,江月那声厌恶的“滚开”让某小孩“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小灏?你在外面?快放我出去!”由于隔音效果太好,江灏凡的声音听得不是太清楚,江月将耳朵贴在门上,刚想松口气,外面却传来江灏凡为难却一本正经的声音,“对不起,哥哥,爸爸说,在你想通之前,他不会放你出来。”
江月一听,不由怒火滔天,如果不是心疼钱,他真想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什么想通不想通?该想通的是他!他到底讲不讲道理?有种的关我一辈子啊!我讨厌死你们一家人了!”
外面忽然没了声音,江月以为江灏凡生气了,哼了一下,又是一脚踢在门上,谁知过了一会儿,却又听他说道,“哥哥,我觉得是你不讲道理,爸爸这么做,是因为在乎你,他不能容忍有人想对你不利。汪纪想害你,你不恨他反而同情他,爸爸想保护你,可是你居然生他的气,说实话,哥哥,我不能理解。”
听他这么说,江月简直无力,“我在生气什么?我生气是因为他早知道今天的事情却不一开始就加以阻止,汪纪本来可以不用死,而我今天本来也可以不必受到这样的性命威胁!他眼睁睁看着汪纪下毒,眼睁睁看着汪纪自杀,他怎么会这么冷血?”
隔着门,江灏凡的声音听起来有着一种完全超乎年龄的冷酷与阴戾,“哥哥,你太天真了,这种事情,不是说阻止一两次就不会再发生的,总有一劳永逸斩草除根的方法。”
“果然你们俩才更像亲父子,嗬!你们那所谓的斩草除根我无法理解!”江月冷笑一声,继而咆哮道,“汪纪是被人指使的,你们要斩草除根,就去除那个指使他的人好了!”
江灏凡惊了一下,却稳出心神,“你怎么能确定汪纪是受人指使?哥哥,为什么你能说得好像一切是你亲眼看见的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