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的天一直都不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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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柏舟靠在唐煜的床边坐了会儿，一开始还感觉到少年背对着他的身影有些僵硬像是在刻意的装睡，他帮唐煜把被子掖掖好，没一会儿就听见开始逐渐变舒缓的呼吸声。

唐煜装睡已经成功的骗到了自己，没坚持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下，静音模式只震动两声就停止。

方柏舟拿过来看了眼屏幕上的内容。

——方总，人已经找到了，五分钟之前发给您的位置是错的，他自己做了个假的住址，人根本不住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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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的出租屋里光线昏暗，狭长的卫生间里墙都快要挤的和对面墙上的镜子贴在一起，沈川猛的把扎进冷水里的头抬起来，对着因为潮湿而开裂的镜片笑了下，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枯瘦的脸，喃喃道，“还是这张脸好，还是我自己的好。”

他低头从牛仔裤里翻找出手机，对着屏幕上闪烁的定位在医院的红点来回摸了摸，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该死的找不到机会……”

刺骨的水珠顺着手腕上的几道伤痕滑了下去，仅仅只是被水碰了下，都让沈川疼的整张脸都开始扭曲起来，他狠狠的推了下洗手池，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猛地一听还以为是发生了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