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宋伶俜不放心,干脆把要处理的账本之类的都搬进了卧房,在里面支了一张桌子,这样善善有什么情况,他便能第一时间知晓。
于是善善睁开眼睛,稍一偏头就看到了自家伶俜伏案疾书的身影。
宋伶俜把窗打开了,正午正炽盛的阳光涌了进来,洒在他的肩头发梢。他微微低着头,专注的侧脸在朦胧的光晕里显得极其柔和,鼻尖上仿佛有光在跳跃。
善善看得呆了一下,随即又注意到房间里熟悉的摆设,不由得把脸埋进被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喃喃道: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宋伶俜耳朵尖,听到了这孩子气的一句,好笑地说:“你都醒了,还做什么梦,白日梦吗?”
善善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小半张脸,眼珠子转了转,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我以为伶俜不会再理我了。”
他还挺委屈。
宋伶俜叹了口气:“一天到晚的瞎想什么,我不理谁也不会不理你呀。”
善善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道:“真的吗?伶俜不生我的气吗?”
“生,哪能不生。”宋伶俜说,“都快被你气死了。”
话是这么说,脸上却没什么愠色。
善善一下子又开心起来,一掀被子坐起来,习惯性地冲他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笑到一半,想起了什么,又收了回去,打量着宋伶俜的表情,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