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停从还有余温的药汤里站起身,轻轻把往前倒的宋伶俜揽进怀里,话却是对门口的人说的:
“看来,你们很有把握了。”
他说话时,气势陡然一变,像是盈盈绽放的玫瑰陡然收了柔软的花瓣,而露出了锋利的刺。孔璃俏脸微白,一时竟不敢和他对视。
孔父适时道:“少听他虚张声势!他目下最是虚弱,且他要是带了人,岂会容我等闯入此地?女儿,你我已无退路,假如不趁此机会取他性命,来日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他此言一出,孔璃的眼神又坚定了起来,连带着其他动摇的部众也恢复了凶狠。
容停轻轻抬眼:“你可以试试。”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疾言厉色,可短短一句话却硬是盖过了孔父慷慨激昂的鼓动,双方再度僵持起来。孔父心底深处也恐夜长梦多,又深恨他这副死到临头还不动声色的模样,喝道:
“那我倒要试试,你是不是真的留有余力!”
说罢,他手里忽然多出了数根锋锐如刀的翎羽,眼看着就要往容停身上刺去。
但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谁敢?”
伴随着这一声空灵缥缈的女声而来的,是从天而降的细碎金光,清透明净如清晨天边铺开的朝霞。
孔父察觉到了什么,眼底蓦地闪过一丝恐惧,而后他果断地抓住孔璃往金光来处一推,身形一闪,消失无踪。
下一刻,屋内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孔璃被她外放的威压一激,当场晕了过去。
那女子也没管她,只是看着孔父遁走的方向:“倒叫他跑了。”
只是她话是这么说,却也没有要替容停把人揪回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