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尾还未褪尽的红痕和那衣襟上还残着的湿意,将这游离于众生之外的人拉下神坛,落入滚滚凡尘。

也不知道这人明明碰到他时肌肉紧绷,能感受到其中不可忽视的抵触和紧张。

那前面干嘛不推开他?难道碍着他是病人不便动手?

可是法海越是这般克制抵触,就越想让薛青想要去打破这副面具。

就像看到一朵开的正好的花,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将它折下来,揉在自己的掌心中。

“这毒是怎么染的?”他听到法海问。

薛青顺了顺自己还不稳的气息,虽然现在浑身狼狈地倒在床上,动弹不得,那湿淋淋的杏眼依旧狡黠倔强地瞅着法海,“要你管。”

语气十分欠揍。

可是这下意识的话一出口,薛青又后悔了。

虽然疗伤过程很痛苦。

可是法海在耗费功力帮他解毒。

于是他那含着水的眼又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法海。

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

就像小猫咪用爪子挠了你一下,事后觉得自己做错了,又睁着一双大眼睛抱歉地看着你。

薛青小声答道:“被妖伤的。”

法海淡淡地点了点头。

薛青也不指望他能得到其余什么反应,只疲倦地闭上双眼。

到底还是有些累到了。

是力气耗尽的脱力感,累的连指尖都不想动。

在沉默的空气中等待了一会,薛青才睁开眼,发现原本在床侧的法海已然不见身影。

居然一声不吭的走了。

真是不守“医德”,把病人扔在这就不管了。

薛青正在心中嘟囔着,就看到禅房的门打开,法海拿着一册书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