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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势力互相争斗,这话题的热度被炒得越高,时迈两个柜台的销售额就爬的越快。甚至有年逾六十的老妇拿着发黄的裹胸布前来换购新式内~衣——她是在“天外天”广播里听到了广告,也来赶个时髦呢!

活动结束那天,时迈将收了好几个箩筐的各种束胸布拖到门前的广场上,一把火烧掉。

一群女学生和“女刊”的记者们围着篝火欢呼雀跃,大声叫好。甚至有癫狂的女生现场把原来的长辫子也给绞了,扔进火堆——据说在保守的北方,女子剪短发还要被收罚款,她们要用行动来支持北方的姐妹们!

“怎么样,笑笑,这个效果,比你们上街去发传单,去罢课要好多了吧?”

内~衣促销的最后一天,罗夏至领着第二天就要出发的笑笑来到了时迈百货,他们在人群的后方看着那升起的火苗,罗夏至低头问道。

已经过了半个月艰苦生活的笑笑明显瘦了,她的纤细的手指上,好几根指头都被裹上了纱布,那是她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这半个月里,她体验了人生第一次在井台上打水,为此把自己整个都弄湿了,还差点弄坏了学校里珍贵的水桶。

她蹲在土灶前,拿着吹火棍弄了半天,吃了一肚子的灰也没有把火烧起来,当晚只能用冷水洗脸。

她这辈子第一次自己给自己洗衣服,弄了一下午把全寝室唯一一块肥皂都给弄完了还没洗完一双袜子,急的当时就哭出来了。

还有很多第一次,第一次和别人一起吃大锅饭,第一次和十几个人一块睡一个大通铺,第一次知道原来给菜地施肥的肥料是从厕所里挑出来的……

在女童慈善学校里的这半个月里,她终于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底层劳动人民”,知道了真正的“人间疾苦”。这是切身体会,而不是书上的泛泛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