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变故看得周围人目瞪口呆,等反应过来,都知道这是有人刻意装了样子,要讹店家一笔。
方才就识破了的明眼人扬眉吐气,得意洋洋地跟身边人说道,“我可是早看出来了,秦寡妇分明就是装的。”
同情心泛滥的人则大多脸色讪讪,有的沉默不语,有偏激的则开始真情实感地咬牙切齿。
即是厌恶那妇人欺骗他们,又隐隐地对那些洋洋得意的明眼人有了埋怨,谁让他们看出来时不提醒自己,不就是想看他笑话。
方才嚎哭的妇人也不嚎了,脸色青青白白的,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样就被识破了。
陆菀这才心下一松,攥紧柔软衣袖一角的拳头也松开了。
她方才就是在作一场赌。
赌秦寡妇只有这么个独生子,舍不得他假戏真做,真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所以才叫人去泼了一盆热水试试真假。
若是她猜错了,除开吃食不干净外,又多了一项——拿热水泼讨公道的受害客人,店铺的名声怕是要雪上加霜。
幸好,她赌赢了。
看热闹的人都陆陆续续散了去,零零散散的鄙夷目光都落在了秦寡妇身上,她还呆滞地瘫坐在地上,神色慌乱,旁边就是她那个儿子,还在抱着脚喊疼。
灰溜溜的,像两只老鼠,被人们唾弃。
缓过神来的店里的二掌柜过来,给谢瑜和陆菀各自问了个安,就招呼着伙计挨个去给一楼的客人挨个赔罪,请他们晚些时候再来。
那滩子呕吐物还在呢,狼藉得很,得洒扫一番不是。
这时谢觉也叫来了当街巡逻的衙役,几个戴着黑纱帕头的青衣人中有人认出了谢瑜,就上前来给他行礼。
“倒是不知玉郎方才还做了这番安排。”
陆菀见状,冲着他嫣然一笑。
“不过小事而已,阿菀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