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白皙的指尖带上了几分怜惜,把玩着茶罐上陆菀系的蝴蝶结。

搁平日里,徐凛怕是早就要炸了毛, 可他今日满腹心事, 也就不跟谢瑜计较这么多。

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犹豫着, 凝重的目光定在谢瑜身上。

徐凛又确认了一次, “当真要把那封文书递上去?”

谢瑜不语, 站起了身, 衣衫落拓,身姿如青山玉竹一般。

他随意攀折了支翠生生的柳条,试图将这柔嫩的纸条折成茶罐上的蝴蝶结模样。

他记忆过人,自然还记得,在自己受伤、陆菀替他包扎时, 她收束纱布,便用的是这种结法。

她似乎是格外喜欢这种结法。

“若是递了上去,只怕你真得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徐凛不忍道,他皱紧了眉劝道,“不过是个女郎罢了,你便是想强娶,也不是没法子,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还要搭上自己。”

“正钦,”谢瑜终于抬起眼正视他,眸色冷淡,“此事我不得不为。”

他将结好的柳枝搁在了茶叶罐边,一对材质迥异的蝴蝶结相映成趣。

“曹御史缘何参我,不过是有人暗中布局,特意将此事透与了他,而这,也是我刻意放任之故。”

“此举也不止是为了阿菀,更是想将此回算计我之人一并揪出。”

谢瑜拿着帕子细细擦拭指尖沾染上的柳树汁液,轻轻笑了笑,如乌云破,皎月出,洒落一地细碎银光月华。

徐凛心不在焉地咽了口茶水,他还是有些不赞同,“你冬日里才受了伤,如何能冒这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