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晓内情,更是明白陆娘子如今应是怨了自家郎君,就生怕这回来的消息里,又尽是说些陆娘子与周延现下关系如何,惹得自家郎君又是心绪不佳。

可愁归愁,他还是得去通报一声。

“郎君,南边来信了。”

谢觉叩响了门,待听见内中传来的应许声,就连忙进去将信件呈上。

见谢瑜接过了信件,他苦着脸又劝了句。

“郎君,您这夜间睡下的迟,也不用些点心,如何能打熬得住?”

原本谢觉以为自家郎君便是听了这话,也是一如既往的置若罔闻。

却是没想到,在他展开信件,目光一扫后,竟是眉梢微动,淡声吩咐着自己。

“将谢九送来的鱼做成粥送上来。”

谢觉颇有些意外,但还是露出笑容来,连忙应着声下去了。

他边走边思量着,平日里郎君无所谓吃些什么,厨房的人也在徐夫人的放纵下越发懒散。

但今时不同往日,郎君心情不佳,又是点名要喝鱼粥,便是把他们从被窝里都薅起来打一顿,也得给郎君做出来。

而在他走后,谢瑜随手将信件按在了桌案上,垂着眼,眸中神色越发的幽沉。

看来阿菀当真是有意放下他,另投周延的怀抱了。

谢瑜收敛着眉眼,脸上没有半点表情,静坐着半天不动,如一尊没有半丝人气,美轮美奂的玉雕。

这般清冷疏离的玉雕,原是该供奉在金殿玉堂上不惹尘埃,不生凡心的。

但谢瑜此时所想的,却是如何才能尽快见到陆菀。

南边每日不间断传来的信件已经耗尽了他的所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