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习惯每日早起出门行走,只怕是一时改不过来。”
张猎户倒也没起疑心,见她福了一礼,很是诚恳,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手离去了。
“世子,您帮我把他的衣衫褪掉,他如今昏迷不醒,应当还是伤口未好。”
这是陆菀第一个能想到的可能。
周延知晓其中严重,也不推辞,三两下就把谢瑜的衣带都解开,又将他翻转过来,露出腰间依旧未曾结痂的伤口来。
伤口是有了些愈合之势,但还是依旧狰狞。
想到这是谢瑜替自己挡下的一剑,陆菀脸色渐次变得苍白。
他的风寒未曾好透,又以身替剑,陪她落了水漂泊至今。
这人,怎么能接连吃了这么多苦头还执念不改?
偏他这两日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般,也让自己下意识地忽略了他的伤。
如此……是不想让她愧疚么……
“阿菀?阿菀?”
周延见她出神,就出声唤她两声。
陆菀回过神道,“我看谢郎君这伤不好全,我们也走不出多远,需得想些法子治好他这伤才是。”
她抚了抚谢瑜的额心,不见发热,反而有些微凉,才消了些心慌。
“我这便去跟此间村民借些针线,烦劳世子在此看好谢郎君。”
她想往外去,却被周延拦住了,他面色有些凝重。
“你行走不便,只在此看好他,我去便是。”
陆菀点了点头,坐回了床榻边,吃力地将枕头塞到了谢瑜脑袋下面,试图让他卧得舒服些。
她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伤口,却完全看不见敷过草药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