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如此紧要,想来那昨夜来的裴家人定是会万分小心,能落下便已经是极为难得,又要在漫山草木里搜寻出这么小小的一块,显然不是件易事。

他是发现了自己手腕上的伤,急于扳倒裴蔺,才会起早去寻觅踪迹。

才会体力不支地昏在路旁。

被问话之人垂下了眼帘,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让陆菀心里多了几分猜测,她眸中水润了几分,试探问道。

“方才是我正缝合伤口时,你因着疼痛才醒了过来?”

听出她话音里的几分怯意,谢瑜长睫一颤,他摸索着抓住陆菀握住木牌的手,握在温热有力的掌心。

“不疼的,”他低低地叹了口气,重复地安慰她道,“阿菀,不疼的。”

“我自然是不疼的。”

陆菀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将木牌抛在了枕边。

她起身欲出门,只匆匆摞下一句。

“我去给你端些水来。”

谢瑜望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心上空的那块,似乎有了些什么,正在试图填补上。

他慢慢坐起,望着空空的屋门处,薄唇边的弧度也渐渐拉得更开。

他虽是不知陆菀何时才会原谅他,但也已经探明,她对着自己当真不是无情。

如此,便够了。

她想与自己分开,可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她离开。

即便是刀剑加身,千疮百孔,甚至是有朝一日,阿菀会恨他怨他,他也绝不可能放手。

至于裴蔺——

他拈起枕边的木牌,眸色更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