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将床上被褥翻转抖动,都不曾寻得要找的瓷瓶,又听见他在唤自己,没有回头地问了句。
“无事。”谢瑜答得极快。
若是陆菀此时回头,便能看清他此时专注的神情。
似是只需看着她,那般欢喜怜爱的心意,便会自青年郎君的眸中如淮江的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如何会寻不到?难不成这屋内有鼠类?”
陆菀已经将被褥枕头尽皆查过了,翻了翻,又掂起来抖了抖,都不曾见自己仔细收好的小小瓷瓶。
她有些丧气地低下头,在塌边寻觅,想看看墙上是否有什么打洞的痕迹。
未曾束起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不自觉地拂过了肩,光泽柔亮温软,如缎子一般,又被她用葱白的手指随意拢起,透出些娇慵懒散的意味来。
谢瑜缓缓地走到她的身后,搀起了她,自己往床榻与墙壁的夹缝里探了探手,便拎出了要寻的瓷瓶。
“方才见你动作,便猜测是掉进了这里。”
他自顾自地在塌边坐下,眼中的柔情化都化不开,语气却是带着些小心的。
“此伤在身后,我难以周全,可否烦劳阿菀替我上药?”
……
如果不是接过后,发觉这瓷瓶还是温热的,她真要信了谢瑜的邪。
一阵熟悉的疲惫感骤然袭来。
陆菀一手撑持在榻上,明澈的眸子里波澜不兴,静静地望着对面的人。
谢瑜似乎总是如此。
他心悦自己,在那双线条柔和的清润眼眸里,满漾出的柔情与喜爱也从来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