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匀了气,他便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手上微抖,酒液就漫了满桌,他的语气低落又欢喜。
“如此甚好。”
失意之人,往往都更贪恋杯中之物,只因着醉意朦胧时,便能将所有不如意之事,都抛诸脑后。
徐凛也不例外。
与此同时,洛京城外,周怀璋暂时栖身的私宅内,正有人拍案而起。
袁默此时也不顾什么风度了,已是被对面端坐之人气得脸色绯红。
“你才自南边回来,这就又想要南下?你这是将殿下的安危,将大桓的天下置于何地?谢询安,你成天为着个小娘子东奔西跑搁置朝事,当真是色令智昏了不成?”
面对着对方汹涌袭来的怒气,谢瑜连眼帘都没掀一下,只淡声一句。
“我若是色令智昏,不知宫中的秋昭仪,是云正的何人?”
袁默噎了一下,他蓦得扬袖指着谢瑜,伸出的手都气得发颤。
“咳,”周怀璋轻咳了声,温声道,“云正,你且坐下。”
得了吩咐,袁默不情不愿,却也只能坐了回去。
似乎是,自他将以往曾经任由裴蔺安排着人,将陆菀推下水之事全盘托出,谢瑜对着他时便再不留情面。
这人当真是记仇,可他却也无可辩驳。
然而此时正值朝中诸人暗自筹划着一举扳倒越宁王之事,谢瑜这一关键人物又怎能离场?
显然周怀璋也是这般想的。
他迟疑着,语气温和道,“我听闻陆娘子此时正在松溪,那不是你兄长外放之地?应当无恙才是,询安怎会于此时想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