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避而不答,只语气淡淡地列出些自己南下的好处。

“早在我几次三番不肯松口,敲定何时迎娶南安郡主时,越宁王就生出了疑心。若我此时离京,他定然会放松些警惕。殿下也应当知晓,越宁王在南边还留有一支军队,若是京中出事,南边难免异动。再加之——”

他从袖间取出一纸文书,递给了周怀璋。

“昨日接到的信,信王如今已是弥留之际,信王府内兄弟阋墙,又有越宁王的军队虎视眈眈,若无人南下,只怕南边动乱将起。”

竟是如此?

周怀璋与袁默对视一眼,知晓其中利害,脸色俱是沉了下来。

过了片刻,周怀璋将文书搁到桌案上,问道,“你若是离京……”

“这些时日,殿下可尽信裴侍中一回。”

像是猜到了他要问什么,谢瑜微微挑眉道,“裴侍中此时所忧虑者,不外乎临去前能不能拉着越宁王一道,您也大可信他一回。”

话都被他说尽了,周怀璋微微扬唇,并没有再拦阻。

他扶着桌案起身,“便是询安说了这许多,你我也知,南下之人并非独你不可。不过是你还挂心着陆娘子罢了。”

谢瑜敛眸不语,并没有反驳。

即便施窈令人压住了消息,他一手培植的暗卫又如何会将消息瞒着他?

沈池的底细,一早便已经被呈上了他的桌案。

此人凶狠狡诈,手下人命无数,阿菀便是有些聪慧,如何能与那等亡命之徒相搏。

“你去吧,”周怀璋顿了顿道,“若是不去,日后恨起我来可如何是好。”

他打趣道,难得用上太子的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