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喜欢吃层糕上的蜜枣块,阿娘都记着呢。

有什么念头在心里生了根,蠢蠢欲动,她想道,若是能留在这里就好了。

可她若是留在这里,爷爷的身后事,还有爷爷可能另有蹊跷的死因,自己刹车失灵是谁动的手脚……如此种种,又该找谁清算?

陆菀摇了摇头,就招来身边施窈好奇的问询,却都被她敷衍了过去。

周夫人想的周到,直到出发之日,才打发了人去通知沈池,勉强算是全了亲戚的情分。

数辆牛车在别院前依次排开,拉车的牛俱是皮毛油亮,只等着一声令下便拉着车厢往南而去。

施窈以手支窗,眼见周夫人打发走了去送信之人,才轻声笑道。

“这下阿菀可放心了,你那位沈表兄总不能跟到兴南去吧?”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陆菀依着车壁,慢悠悠地转着腕上的镯子,蹙起了眉,“这两日沈池可不曾来过。”

“三表兄不是说了,若我们离开松溪,他也会安排人去留心着沈池,若是有异动,我们也能知晓才对。”

施窈被周夫人照料得久了,又离了洛京,气色渐渐好了起来,连眼神都明亮了不少。

“阿窈,怎么了?”

眼见施窈蓦地怔愣住,陆菀抬起眼往窗外看了看,除去打理物件的仆婢和来往的行人,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

“似是……看见了熟人。”

施窈迟疑出声,绞紧了手中的帕子,眸光游移。

能让施窈露出这般神情,看来是徐凛来了,陆菀别过脸,无声地笑弯了唇。

她就知晓,谢瑜应当能看明白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