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戳到了痛脚,徐凛面上一僵,随即唇角泛起了丝嘲讽的笑。

“不过是调侃一二,你何苦拿话要刺我。”

谢瑜不理会他,修长如玉的手指翻检着桌上的一摞消息。

静默了片刻,徐凛见他连长睫都不颤一下,心知这人是还不曾原谅自己。

如今这般漠然相处,已经是看在多年情分上了。

可他当真不后悔。

便是陆娘子真出了事,谢瑜要他偿命,他也能笑着将自己的命奉上,再到地下给陆娘子赔罪。

就这样吧,徐凛心下苦笑,面上却是不显。

他扬着桃花眼问道,“如今此间事了,你也不必守在这等着给你的陆娘子撑腰。接下来打算如何?”

闻言,谢瑜抬起眼,眸底的神色冷而清。

此处又没有他心仪的女郎,便是他弯了弯唇,笑意也不达眼底。

“周景敢拿周家的布庄开刀,是因他自以为算准了越宁王屯兵岭南,我毫无还手之力。如此厚重之礼,又如何能不还?”

…………

夜色渐黯,晚风轻轻撞进林间,摇晃着翠色-欲滴的香樟叶。

满院都是香樟树上淡淡的柑橘清香。

陆菀午后就来了谢瑜的院落,也在他门前的石凳上坐了许久,却都不曾见他归来,难免有些泄气。

她闲着无聊,便寻了人来教她认琴谱。

好像也不难认,简化的偏旁加上弦位,直接标明了抚琴的动作,可比后世的五线谱好记多了。

来了兴致,陆菀又让人取了架古琴来,摸索着试音。

阿妙也是一窍不通,却还在旁边笑着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