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想些法子兑给别人,只怕这钱财早晚要烫手惹祸。”

周夫人眉眼染笑地望着女儿,“再说了,如今家里何时短你的用度了?便是留下的家业不足三成,也尽够你们兄妹几人几辈子的花销了。”

没想到他们如今过得如此豪奢,剩下的家产竟还不足三成……

这般看来,这位外祖父当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陆菀一手托腮,畅想着那位白手起家,创建商会的外祖父,心生钦慕,难免有些出神。

说起来,春秋战国时,那位泛舟五湖,富可敌国的朱陶公,名号里也有一个陶字。

当真是有些巧的。

看在周夫人眼里,就是女儿说不定是昨夜辗转反侧了许久,才想到了今日的法子,这会儿就困倦了。

她的目光更柔和了几分。

一手抚着陆菀的发顶,一手抚着高耸的腰腹,眉眼间笼罩着朦胧慈爱的光影。

她们来去匆忙,自然不知商会月集对面的酒楼上,有人将她们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了在坐的两位郎君。

听闻陆菀今日不卑不亢,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逼得那几位商会为首者不得不当场许诺为周家布庄出头……

沉寂已久的徐凛凑在清隽郎君的身侧,语气轻快。

“看不出来,陆娘子还有这等聪慧之处。”

谢瑜垂着眼睫,面无表情了片刻,忽而吩咐道。

“去收集些钱家的消息。”

徐凛这些时日好似修养了过来,虽是消瘦苍白,好歹恢复几分旧日神采。

闻言就眯着桃花眼,噗嗤一笑。

“你家小娘子可知你这醋性能有这般大?连人家问问都惦记上了。”

“当真是美色破家。那姓钱的定是想不到,不过是问问而已,就要招来祸事。”

谢瑜眸底清冷,淡淡道,“你辗转多时来此,可见着阿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