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一剑刺死都还是便宜他了。

向来明澈的眸子变得晦涩,她实在是难以想像,眼睁睁失了生父,失了小十六,又被迫染上时人不耻的阿芙蓉,周延如今该是何等的痛苦。

就在此时,手上一热,却是谢瑜握住了她,轻声安抚。

“他染的不多,花些时候便能戒掉,徐凛懂些医术,说他只是心生郁结,并非伤了底子。”

“当真能戒掉?”

不是陆菀不信,实在是后世的教育太过深入人心,她也不相信这种东西还能戒得掉。

谢瑜道,“给他用的,的确是上等的阿芙蓉,只不过被人掺了些别的东西。如此,所用其实不多,花些时候便能养好。”

“周延如今这般,更多是心结。”

陆菀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谢瑜的话中之意。

旧日在洛京,她可是见着周延是何其的意气风发,时常在长街上打马招摇而过,如今变故频频,他又受了那般大的打击,难免会有些心结。

只要能恢复便好,她想起阿芙蓉这三字就有些后怕。

当真怕那等下流之物,硬生生毁了洛京长街上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君。

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觉谢瑜居然好声好气地与她说了这半晌关于周延之事,甚至还出手救出了周延。

好似不是他的醋坛子画风啊。

分明之前在山间时他们俩还时不时针锋相对,这转变有些惊人。

更何况,谢瑜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哪来的好心救人。

陆菀狐疑地在谢瑜面上梭巡,甚至还伸手触了触他的额心,温温热热的,并不烫手。

抚上额心的手被他握住,谢瑜察觉到她心情缓了过来,便浅笑着问她。

“阿菀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