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甚至还将手伸到了周家布庄。

她从未这般厌恶过一个人,只想将之置于死地。

“此事你不必管,我自会处理。”

听出了陆菀语气中暗藏的杀意,谢瑜伸手抚平了她微微蹙起的眉心,柔声道。

“我与你保证,他一定会死。”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定下极可能继承王位之人的生死,仿佛是在说今日天气如何一般。

可陆菀就是信他,深信不疑。

她敛住了眸色,半晌才冷声道,“待到此间事了,我要拿周景的命,去祭小十六。”

谢瑜依旧是好脾气地笑笑,温声应她,“好。”

窗边的格眼木窗都被卸了下来, 只垂下了半扇竹帘,帘边系着的丝穗随着清风轻飘摇曳。

缓过了那一阵钻心的难过,陆菀才有心思想起其他事来。

她瞥着谢瑜的脸色,有些犹豫地问道,“我瞧着周延的脸色,似是有些不对,他也受了重伤?”

见她问起,谢瑜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片刻后,才轻声道,“被扣住的那几日,他被迫着,染了些阿芙蓉。”

阿芙蓉?

那不就是鸦-片!

陆菀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便是她如今对着周延并无男女之情,之前毕竟相处过许多时日,也见不得那般容色灼灼的矜傲少年郎,竟会落得这般下场。

怪不得方才周延眼神躲闪,分明是自惭形秽见不得她。

“周景……”

她僵着唇,低声念起这个名字,只觉得从未有如此想得了一个人的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