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小半盏茶,她突然有些清醒了。
刚才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事?
陆菀眉心微折,认真回忆起来,好似自己方才求着谢瑜,让他把周延接到自家府邸来避祸。
完了,陈年醋坛子怕是要翻。
她当即抬眼去细细打量谢瑜的神色,便见他面色淡淡。
见着自己盯着他不放,还侧过脸微微笑道,“阿菀看我做什么?”
?居然没翻么?
陆菀磨磨蹭蹭地挪到他身边,细声细气,“瑜郎,我方才是困过去了,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谢瑜望着她,声音清清润润的,毫不留情地提醒她,“你说想请周延来府上小住。”
这人是在明晃晃地偷换概念。
请周延来小住和愿意接纳无处可去的他来避祸,这完全是两码事啊。
陆菀唇角一僵,又恢复了笑眼盈盈的模样。
“我分明是因着信王府在大举搜捕,想让周延来府上避祸,你怎能说我是邀他来小住的。”
“无妨,又非是第一次。”
谢瑜缓缓起身,身形不稳,他有些艰难地行了两步,让陆菀一下想起,自己方才是一直枕在他膝上的。
想必他此时的膝盖以下已经被自己枕麻了。
虽是不稳,郎君举止依旧从容,他状似不在意地提起。
“还在丰淮时,他便与陆家同住许久,如今不过是来小住而已。”
……
这醋味,要漫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