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眸中水色闪烁不定的话,陆菀当真要以为这人一点没醉。
果然,行至半途,竹林边处,这人就情不自禁地俯身拥住她。
阿妙和谢九偷笑着,站到竹林外守着。
大约是醉得很了,他静静地揽住陆菀,也不曾做些什么。
将下颌抵在她肩上,轻声解释道,“我一人饮酒时,鲜少饮醉。”
陆菀任由他贴着自己,在耳鬓边轻轻磨蹭着,温温热热的,只微红着脸心道:就她阿耶那个刻意灌法,只怕是酒仙来了也扛不住。
竹林里还有架秋千,醉酒的郎君来了兴致,非要推她荡秋千不可。
陆菀唇角抽搐了下,只当自己是在哄孩子。
可那人推了没几下,便又失去耐性,从背后揽住了她,埋在她的后颈处,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肌肤上,还轻轻地笑出声。
陆菀弯了弯唇,抬首望月,觉得天边的白玉盘格外得圆。
竹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也衬得这夜色静寂。
温存半晌,谢瑜临走时,从袖中取出个方型的锦盒递给她。
郎君眸中星光点点,“我寻了许久,不知能否讨了阿菀的欢心?”
陆菀回房之后,打开盒子就见着一支通体莹白的玉镯,镯上浮雕着亭台玉兔,还有一簇桂花叶。
说起来,谢瑜仿佛送过她许多簪子,各式各样的,镯子倒是头一遭。
窗外的月光明亮皎洁,她倚在窗边,将这些时日常戴的一支青玉镯取下,换上了新得的这支。
扬着细腕,对着圆月挪转拨弄。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脑海中突然想到了这句,她的唇角就止不住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