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此时正在信王府的正堂内。

他本就是大理寺卿,可鞠问天下间的刑狱官司,去彻查信王死因再合适不过。

堂上端坐的郎君眉目清隽如画,一袭绯衫矜贵都雅,静静地听着王府之人彼此推诿。

便是信王妃眼神闪烁地与他争辩,只道应让王爷入土为安,他也是漫不经心地端着茶盏,耐心等待对方用尽言辞。

偏在此时,有随从入内,附在他耳边轻声禀告,道是谢九有事寻他。

原本温和冷清的郎君眉心乍起折痕,将手中杯盏往案几上一撂,竟是直接出去了。

堂上被他请来做见证的郡守主簿等人俱是讶异,出声留他,却见那离去的郎君浑似没听见一般。

余下之人交头接耳,一头雾水,“可是出事了?”

“谢廷尉怎么就离去了?”

“是京内出了什么大事?”

唯独假作哭泣的信王妃攥紧了帕子,眸中精光一闪。

甫一见着谢九,对方便立即跪下请罪,谢瑜面沉如水,迳直问道。

“可是阿菀出了事?”

谢九闷着头,羞愧难当地将今日之事说明,却是半晌不闻郎君发落之声。

谢九悄悄抬眼,便对上谢瑜越发凉薄的眼神。

郎君周身的彻骨寒意直如锐利冰刃一般,薄唇轻启道,“自去领五十杖。”

五十杖,便是对他这等练武之人也是伤筋动骨了,更何况郎君必不会让他休养,定还会让他带伤寻人,不可谓不重。

谢九却是心里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