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此间无人可用,依着郎君对陆娘子的看重,只怕是要了自己命的心都有了。
望着谢九自去领罚,谢瑜伫立不语,只在心思浮动间,面色渐次又寒凉了几分。
仅凭谢九的这一番话,他就敢断言,此事必是沈池所为。
意图掳走阿菀,短时间便能布下如此多的人手见机行事,又能威吓住兴南街市上的商贩,显然不做第二人想。丰淮至今未曾传来沈池离开的消息,只怕是派去监视之人已遭不测……
袖下捏紧的指尖发白,他打算回转厅堂将前事速速了结,也好寻出周景下落。
周景其人,定是与沈池还有着来往。
却不料,将将绕过回廊,谢瑜便见着方才还面露不安的信王妃款款而来。
她的眉毛用青黛勾画得又尖又窄。
挑起时如细长蛾须一般卷舒,显出些刻薄精明来。
信王妃扬起下颌,不急不缓道,“若是我有淮江沈郎的下落,不知谢廷尉可会同意让王爷入土为安?”
…………
陆菀还不知谢瑜此时的动向。
但既然有谢九和谢十在,想必自己被带走的消息已经被送到了他那里。
他那般聪明,一定能猜出自己是被沈池掳了来。
女郎将怀中的雪白毛团放置在桌案上,敛起裙裾,缓步靠近了软榻边的一侧窗棂。
登时便有一名婢女低着头,在外间利落地将阖上窗,刹那间,屋内的光线就黯淡了下来。
当真是看管得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