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菀怕什么?”
“她不是冒犯了你吗?”
沈池扭着她的脸,低低地叹了口气,嗓音微哑,“我杀的可都是冒犯了你的人。你的那位谢郎君,手下的冤魂可比我多了去了。”
“他掌管天下间的刑狱之事,朱笔一勾,不知断下过多少生死。”
“你说,其中有多少是被他刻意排除异己时除去的?”
当真是疯了。
这时候还不忘挑拨她与谢瑜的关系。
陆菀压住心里的惊惧,只当自己不存在,连垂落的长睫都不曾颤上一下。
见她故作镇定的模样,沈池冷笑一声,想到被带走的生母,心中更是有些不耐。
那是来自谢家,来自谢瑜的警告。
他暂时动不得陆菀。
不过,动不得她的人,难不成他还动不得她的心?
陆菀一抬眸,便对上了沈池意味深长的目光,直觉不妙。
天色熹微,东方渐明时,周府内还勉强有了一丝喜意。
周夫人早产,一夜过后,竟又添了一女,俱是平安。
陆远倒是不在乎是儿是女。
只是这胎怀得艰难,难免就更心疼妻女几分。
好在他这些日子寻访到了些男子也能用的绝子药方,打定主意再不能让周夫人再受此苦楚。
煎熬了一宿,周夫人已是意识昏沉。
她勉强睁开眼,便望见眼前抱着襁褓的夫君,轻轻动了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