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翘着唇角,口中说着埋怨的话,眼里却有碎光在欢跃跳动。

“是我不好,”谢瑜也笑,“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大理寺与刑部事务冗杂,等明日暂时告一段落,我便能抽出些时日来陪你。”

这正合陆菀心意。

她将手炉递给阿妙,拉着谢瑜往书房去,“那你陪我去慈恩寺可好?去年求来的平安符都旧了,我再去给你求个新的。”

谢瑜侧过脸来看她,温声道,“自然是好的,我与圆观有约,到时也可去拜访他。”

也好问问他关于阿菀的来历。

陆菀漫不经心道,“那自然是好的,我也有许久不曾见大师了。”

谢瑜将掌心的柔夷握得紧些,微微用力,碾开与她十指相扣。

他回忆起少年时长居山寺,溪边林中,每每与圆观对弈烹茶的场景。

“圆观好茶,到时你我二人带上些今年的新茶去。”

陆菀的唇角忍不住扬了起来,“如今都冬月了,来年的茶叶都要出来了,只怕大师那处早就有了。”

谢瑜亲自替她推开了书房门,“不过是你我的一点心意罢了。”

他一连用了两次‘你我’,让陆菀品出些深意来。

她想到了谢觉所说的,徐夫人发作打了谢瑜之后,他就被送往山寺常住,想来对他而言,少年时陪伴多年的圆观大师应是很重要的存在。

之前她也曾见谢瑜与圆观一道下棋,两人间的氛围亦师亦友。

而此回他们又是以未婚夫妻的名义去见他敬重之人。所以,谢瑜才会在言语间便把他们两人系在一处。

心里难免有些触动。

陆菀仰头看了他浓密的长睫片刻,忽然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在他薄唇上轻轻一吻。

谢瑜怔忪一下,轻笑道,“阿菀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