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这次“出狱”决定“好好做人”,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什么傅渐云啊高海啊徐信啊,统统拉黑屏蔽一条龙——他要专心准备画展的画了。
沈尧之前确实已经画完了本该在画展上展出的画,但现在看来,他却并不满意,这些日子他有了新的想法,想画一个从没挑战过的主题。离定好的日期没有几天了,沈尧必须赶着死线画完这些画,所以他直接租了一间小画室,打地铺睡在里面,准备通宵达旦地作画,这次他的灵感似乎源源不断,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过了,自从沈尧大致学成以后。
沈尧很兴奋,兴奋到都没有回过傅家,见一次傅明衍。
而傅明衍也没找过他,可能也有事情要忙吧,现在是电影上映前最后的准备期,忙也是应该的。想到这些沈尧便心安理得地不闻不问,一头钻进自己的世界里不眠不休通宵达旦地赶画稿了。
但是鬼迷心窍地,沈尧把傅明衍写在纸巾上的“尧尧很乖”这样高明又拙劣的情话一直小心翼翼地装在上衣口袋里。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看,盖在脸上闻一闻,好像上面残存的油墨味还留有傅明衍的感觉似的,那种被熏香侵染了的气味,刚闻的时候有些清苦,靠进他怀里的时候却是香的。
如果,沈尧看着那四个字想,如果这次画展成功了,他有了名气,就,就试着问一次傅明衍,问他对自己是什么感情,或许呢,或许傅明衍会抱住他,说什么“尧尧啊,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你”之类的情话,啊,想想是傅明衍说这样的话,沈尧浑身都要软了,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思春的姑娘,在地铺上连滚了十几个滚。
可是,这样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几乎是零吧。
沈尧平静下来,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傅明衍不会对他说爱,他要是真的问出那样的问题,傅明衍更大的可能是付之一笑,或许再好一点,会按倒他然后上他。
这才是傅明衍,商人只讲交易,不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