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里,黄寥自然是比不上追风的。
“好追风,驾!”
黄寥的视线顺着韩岁欢的背影到了城楼底下,城门大开,远处天色熹微,泛着淡淡墨青,山光雪色为板,方方正正的城门楼底下,男子疏阔豪迈,女子瘦削坚韧,并骑一骑,摩出一张极好看的剪影。
韩岁欢纵马赶去,像是连带着这城内的血雨腥风和劫后余生一并带入那画卷似的,登时超然少了三分,凭添几股叫人唏嘘的家仇国恨,和鲜血性命淬炼出来的脱胎换骨。
黄寥攥着缰绳偏了偏头,瞧见苏络指着城门和郑仁峮说着什么,他心中猜出大概,吩咐身旁人道,“去,把人放下来。”
“公子,郭将军”
“本公子说让你们去就去,听不懂人话吗?”
属下不敢违抗他,只好留下两人,那两人却不想正与他瞥过来的目光对上,黄寥握着马鞭,一连嫌弃道,“干什么?你们没事做?人都抓到了?你们郭将军就没教过你们看人眼色?”
说罢,他轻夹马腹,吊儿郎当向着城外去了,边走还边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跟着我。”
他刚走了一半,就见郑仁峮抽出随身佩刀,扬手掷向城墙,又接过了苏络手里匕首,在马背上站起来,借力蹬了上去,没一会,便抱着个血淋淋的人站在马下。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将韩岁欢看的好一阵羡艳,苏络也有一瞬的惊艳和错愕,不过转眼便只顾着她二哥了。
郑仁峮将人在靠着城墙根放下,掏出水囊灌了几口水,苏衍到底是文官,这样一番折磨之下,还能剩一口气都是好的,不过好在还能吞咽,郑仁峮也怕吓着两人,安慰道,“看着吓人,都是外伤,叫大夫来看看,养上几天就好了。”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些丸药来,“这些是药王谷老谷主给的药,专治外伤的,你拿去用水化开,给他涂在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