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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俊卿又道,“待吊唁之后,我们便也要去曲阳了。”

郑俊卿跟着苏络到苏府带走了追风,苏络目送郑俊卿渐行渐远,望着昏沉沉的天。

明明是正晌午,风却更急了,院子里的枯枝子被吹折了,积雪散了一片。

苏络站在风口里发呆,紫苏叫了两声她也没听见,直到立柏寻来,苏络盯着他嘴巴张张合合,却什么也没听见,又问了一遍才知道,二公子醒了。

沈疏桐平乱的消息在当日午后传到了曲阳,不过这消息在大梁皇帝终于清醒了的大浪下,并没翻起多大的浪花,而是在一只不知名的大手之下,化作了一股凶险的暗流,至少在面上,这不过是一场山匪伪作流民生乱,平了,那便平了。

皇帝醒的是时候,宫里,刘福顺和韩言忠眼看便要在乾清殿打起来,而宫外,郭攸之眼看便要与长林军打起来,他这一醒,倒是强行叫停了两辆相对狂奔的马车。一则大家都没了“为皇帝好”的名头,二则迫于对方的辖制,还不得不叫皇帝好好儿的活下去。

加之皇帝这些年到底不是白当的,醒来的那一刻,便封韩言忠做了丞相,又赐了刘福顺做掌印太监,和欢乐宫里的形势,宫外的,自然就只剩下朝廷,和黄总军的矛盾了。

曲阳这么大的地方,哪里容得了旁人来分一杯羹?

郭攸之顿时陷入众矢之的,皇帝也好接着这个当口,好好喘了口气。

然而京城闹出这样大的乱子,多少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否则天家颜面岂不是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