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喘过了这口气,便下旨将前禁军统领苏谓丹下了狱,言其玩忽职守,苏谓丹算是定了两方叛乱的锅。
旨意直接传到了苏家已是夜里,老太太又晕了一次,第二天醒来便中了风,瘫在床上,说不了话了。
苏络赶来时,屋里只隽娘和老太太,不知她说了些什么,老太太眼里噙着泪,望着苏络跪着的方向伸出手。
苏络疑心是老太太又认不清人了,便只好道,“老太太别急,二公子稍后就到。”
青禾从外间进来,听见这话纳罕的瞧了眼苏络。
她是昨日夜里到的,云锦一听鄞城叛乱已定,便问她愿不愿意替她来曲阳看着苏络,她自然是愿意的,便借着镇北王府郡主的名头,被送来了鄞城。
近来城里办丧事的人家不少,进进出出不少的人,因而她也没引起注意。
此刻听闻三姑娘口里的称呼这样生疏,她虽心中有疑,此刻也不好多问,只沉默的跪在她身后。
却见老太太听见她这话摇了摇头,那滴浑浊的泪便流入了发髻,苏络心中微动,或许,是叫自己的?
又瞧见隽娘似乎神色有异,她尚且不自信,顺着那视线转向身后,梳妆台上的窗子将外面院子瞧得清楚,乔姨娘正扶着她二哥向这边赶,苏络心又落回去,垂头盯着自己跪着的那块青砖。
她没瞧见老太太拼命挣开隽娘的手,也没瞧见隽娘眼中的疯狂的快意,直到他二哥进来,苏络太收拾好情绪又抬起头,只见老太太一把抓过了苏衍受伤的手臂,许是过于激动,力气太重,那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裂开来,鲜血顺着小臂流向腕骨,洇湿了一小片床铺,红的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