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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的茅草屋里藏了三个人。

郅玙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

空气中有淡淡的糊味。

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床上经过,带来一片黑影,而后慢步来到门前坐在了门槛上,面朝门外那棵开得很好的木槿花树发呆,耳边是咕嘟咕嘟的声响。

被难闻的气味所扰,郅玙醒来的时候先是看到了熟悉的床幔,然后闻着焦糊味向门口看去,瞧见了穿着一身白衣的谢道安。

谢道安坐姿随意,手中拿着一个与他看上去不是很相配的蒲扇,面前放着一个药炉,正在煎熬伤药。炉火过猛,橘红色的火焰压着已经发黑的瓷药罐,猛劲熬煮着药罐子里的东西。

说句实话,这药的味道特别不好。也不知本就是这般刺鼻,还是因为谢道安熬糊了才这般难闻。

而坐在药炉前的谢道安就像是一个木头,即使闻到了一屋子的糊味也没有起身去看看那药炉,始终四平八稳地坐在门槛上,以一种雷打不动的姿态欣赏着枝头花朵。

醒来的郅玙打量了一下身处的这间房,目光扫过简单朴素的摆件,认出了这里是谢道安的居所。这里也是除了清宗和天玄府外,他住的时间最长的地方……

正在赏花的谢道安听到身后的动静,头也不回地说:“醒了。”

郅玙没有回话,眼睛从谢道安的身上移到了房中另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