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虽是满脸气愤,但被江星阔收拾怕了,终究没吐出一句不敬之语,拱了拱手,怒冲冲的走了。

这事够泉九乐呵一天了,一扭脸,江星阔却是一脸若有所思,低声吩咐了他几句。

泉九有些不解,还是立刻照办。

岑开致得知公孙三娘不日就要出狱,又拎着几道酒菜来看她。

酥炸溪鱼,芝麻糖鱼丝,还有酱茄子和一盅祛湿茯苓药酒。

公孙三娘是高兴,但戏班里的人埋怨她招惹来了晦气,不肯再接纳她,出狱了也没地方落脚,便又高兴不到哪去。

“你若肯,我倒是有一份活计给你。”

岑开致来时心里就有过这个念头,此时提出来恰好。

她正要说下去,就见泉九拖了个人犯进来,蓬头垢面,满身血衣,说就是杀了几个蕃商的凶手。

“可惜了。”公孙三娘叹道,人死如灯灭,追忆也枉然。

岑开致见她伤感,就重提话头。

“我需得外送的买卖一天不过七八回,主顾都在近旁,不劳累。但胡娘子有几个固定的大主顾,每日都要她送粥去布施的,不过胡娘子是个大方的,也不会亏待你。而且她年轻守寡,街面上的跑腿帮闲总喜欢嘴上占她便宜,人少时还动手动脚的,胡娘子没法子才忍了。你若肯帮着每日送餐食,她定然愿意的。”

公孙三娘很是心动,但又有些不好意思。

“你给工钱,还包吃住,岂不太亏了。”

“你想得美,闲时还要帮我做些杂货的。”岑开致故意打趣道:“钱阿姥年岁大了,重活我也不太想她做,免得伤了,更是麻烦。”

两人这就说定了,公孙三娘心头大石落定,嚼起溪鱼来,只觉得松香脆嫩,鱼头的口感最佳,极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