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阔道:“你用过了?”
岑开致摇摇头,她方才出去结了几间酒馆的账,细水长流的卖糟鱼,获利倒也不少。
阿姥她们随便吃了些菜汤饭,带着阿囡去瞿家玩了。
“那今日你也歇一歇,咱们出去吃吧。”
岑开致微微笑,将一缕被风吹散的发丝挽到耳后,“那我梳洗一下。”
虽然江星阔不明白她有什么地方需要梳洗,但还是点点头。
夜来得安静,街市瓦子换了另一重气质,想起比白日的平凡热闹,夜晚的临安更加肆意动人。
江星阔在井沿坐着,正对着岑开致房间的窗门,他没什么别的想头,就是跟她走进来,搬了水和草料喂马,随后寻个能第一眼瞧见她的地方坐下等着。
日落月升,房中点起一盏油灯,女娘的影子映在窗户上,对镜比着首饰,衬着衣裳,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叫他不自觉畅想起婚后晨起为她描眉梳妆的闺中乐事。
江星阔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宽大的手掌。
描眉?是否要先练习一下?
可若是练了,技法太过娴熟,她会不会多想?
江大人若知晓自己这双舞刀弄枪,弯弓射鹰的手,偏偏学不会画眉,回回尝试都只得两条歪曲毛虫,还不如娇娘天然的眉毛秀丽,就不会在此苦思冥想,连岑娘子开了房门都不察。
粉白绣鞋抵在官靴上,江星阔蓦地抬头,见到一张笑盈盈的面孔,美若月下芙蕖。
岑开致正要说话,忽然腕子被他一拽,整个人俯下身去,又被他揽进怀中,含住了檀唇。
上次与江星阔亲热,险些叫阿囡觉察,又害得她一连半月梦中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