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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开致酒劲上来了, 晕晕乎乎的倒在江星阔怀里合着眼。

“是, 我且有的查呢。”江星阔说罢,懒得与他费这点嘴皮子, 驭马走了。

岑开致窝在他怀里‘吃吃’的笑声, 许是醉酒, 笑声与平日娇媚些, 远远飘散过来, 倒叫那钟润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江星阔和岑开致并没吃得很晚,瓦子里的歌舞都还没演到兴头上呢。

钱阿姥开了门,瞧见蜷在江星阔怀里睡得香甜的岑开致,轻道:“吃醉酒了?”

“嗯, 不妨事。”江星阔跟掬了捧月光似的, 又轻灵又珍重。

钱阿姥见过江星阔拿来的那个匣子, 也晓得那些东西的是做定亲之意,更明白两人之间的情意是真,不是虚飘飘的玩乐,可毕竟没过了明路,她总要替岑开致看着一点。

江星阔前脚将岑开致抱进房里,钱阿姥后脚就端了热水进来,见江星阔坐在床沿边捏着岑开致的脚踝替她脱鞋,不禁老脸一红。

“阿姥您来吧,我就先回去了。”江星阔如是说,钱阿姥很不好意思,又松了口气。

她粗糙的双手浸在热水里,利索的拧了个帕子,笑道:“阿姥讨人嫌。”

江星阔道:“阿姥是娘家人,应该的。”

岑开致半梦半醒间模糊听见江星阔和钱阿姥在说话,说了什么她不知晓,只觉得身心温暖,无比松快。

这一觉睡得极沉,不过她日日早起做吃食,身子自然有些惯性,总是那个时辰醒来,今日微微迟了一盏茶的功,外头天光朦胧,钱阿姥和公孙三娘在天井里说笑,岑开致推门出去,风有阵阵米香。

“阿姥把米糕蒸上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头一笼的差不离了,撒了桂花好卖了。”钱阿姥看着她笑。

秋日里的早膳换了暄软温热的米糕,米糕有纯白米的,还有豆沙和芝麻馅的,糯米油煎糕又惹人喜爱起来,撒了葱花、鸡蛋可以做咸口,撒了糖粉又是甜食,总之,是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