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克里安,等赫尔曼他们凯旋,我们必须拿得出丰厚的抚恤金,你准备的怎么样了?”你翻开连同前线战报一齐传来的花名册,上面每一个名字都是为这场战斗牺牲的人员,你将马迪尔堡的人一一圈出,“回头通知各城炬者,让他们也做好抚恤工作。”
莫克里安低头,双手接过你递来的名单,他今日恰好一袭肃穆的黑衣,纸上洇出的红墨水仿若鲜血,将名字后所代表的人的命运最终敲定。
“是,我们在努力运作,一定在大军返归前将资金准备妥当。”
战争不论胜败,双方都将有人员伤亡,有伤亡则有哀情,每个名字背后都可能藏着一个家庭的伤痛。即便作为战争的胜利一方,也不值得你狂喜,双方皆为兰顿的子民,两方之所以相互征战,都是统治者驱使的结果,造成的损伤无法挽回,能做的只有尽力补偿。
“让保罗来一趟,组织人手把这一批火门枪运到前线去,借道格莱纳姆。”
“好的,殿下。”
兰顿皇城外的行宫迎来了一位新主人,盛夏将临,高木深林下一片阴阴。爬满藤蔓的葡萄架下一把木躺椅,醇浓的酒香四溢,躺椅上卧了一个醉醺醺的男人,透过叶片射下的阳光照在他身上。
地上的酒瓶被另一只手拿起,当头倒在睡着的人脸上,紫红色的酒液浇了满面,从发梢滴落。
睡着的酒鬼茫然睁眼,阳光下他面前站着的人影晃动,沾染上不真实的彩色光圈,他感觉脑中嘈杂,嗡嗡不停。
“……文森特?”躺着的人勉力将上半身撑起,眯眼看了好一会才确认了面前的人是谁。
眼前忽然一黑,维斯帕想要抓住什么,抓了个空,躬腰栽向一侧。
“维斯帕,听下人说,自你到这儿来开始就是这样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文森特往后退了两步,不动声色地躲开了他软绵绵的抓碰,“我想可能是我的决定有些问题,或许该给你找点事做,成日闲散会拖垮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