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帕缓过神,抢过文森特手中的酒瓶,对准阳光往酒瓶口里看,再往下一荡,见酒液还剩下一小指节高,索性一口闷了。

“随便你怎么安排。”维斯帕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坦然,先前对文森特的敬畏荡然无存,“反正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向来都喜欢擅自安排别人的命运。”

文森特搬过乘凉用的竹编椅,在维斯帕身旁坐下,他颇有些好笑:“你在怨我把你从伊薇尔身边带走?”

维斯帕翻了个身,没有理会他的意味,继续寻找他被惊醒的睡眠,连处理残留酒液的想法都不存在。

“维斯帕,我的哥哥,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本来就是个间谍,别演着演着把自己的初衷给忘了。我见你陷在泥潭里,为了不被揭穿身份,没办法不听从安斯艾尔,又不想戳破暂时安稳的美好幻梦……维斯帕,是我帮你做了决定,指明了第三条路,让你不用在天平的两旁做艰难的抉择。难道你想以奸细的身份呆在伊薇尔身边一辈子,还妄想与她结婚?”文森特从篮子中掰下一串葡萄,抛给维斯帕,悠悠往自己口中送了一个,“人不能太贪心。”

维斯帕懒懒睁开眼,瞥了这个凭空得来的弟弟一眼。

文森特好整以暇地昂昂下巴,示意他拿起抛到手边的葡萄。

“味道不错。我劝你找点更有意义的事情,好好筹谋筹谋往后做些什么,休伯特可没有混沌终日的后裔。”

听到此,维斯帕骤然暴起,翻身而下,双手扼住文森特脖子,袖口处隐藏的刀片抵在文森特下颔:“你懂什么?!”

她不要他了。

所有都乱套了。

他现在整个人糟糕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