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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明似乎都听见了,又似乎压根不在意众人解释的是什么,蹭地一下站起身,冷笑道:“诸位若是要看陈某的笑话,今夜,大概也看够了吧?”

两人尚未成婚,郝春就敢明目张胆地逛小倌楼。不仅逛,还公然吐槽他陈景明不是个东西,又说看不上他!

呵,看不上……他。

陈景明捏紧双拳,气的浑身发抖。从永安十年起,他足足忍了这厮五年,这厮如今从西域回来反倒变本加厉了。不就是仗着帝君宠他吗?帝君为什么宠他?还不是为着……为着那桩不能提起的帝王家秘辛!

刹那间,如同有个千万只蚂蚁啃噬陈景明心头,又疼又痒,哪里都挠不得。

陈景明忍得辛苦,实在没办法再忍了,怫然作色道:“陈某身有旧疾,加上沿途舟车劳顿,就不与诸位大人共饮了。”

顿了顿,又凉凉地补了句。“当然,诸位若是嫌今夜乐子仍未看够,大可回去写份折子,就弹劾陈某身在御史台却以身试法,公然嫖至暗香楼!”

啪啪,陈景明愤然转身,临走时他浆洗挺括的衣袖硬生生在这六月盛夏夜里甩出道凛冽寒风。

众学官冻的脸皮子生疼。

陈景明话语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今夜这场酒宴不但没能买到这位陈御史半点欢心,反倒将人给惹恼了。指不定明天陈御史一张状纸,就将在座的全都给告了。

……这叫怎么个事儿!

御史台一众学官互相看了眼,都摸不着头脑,搞不清到底是怎样将人给得罪了。

另一头,来暗香楼偷欢的平乐侯郝春已经酒醉饭饱,大声吆喝着出了门。在楼前明晃晃的灯笼前,角门依稀有个人影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