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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他拿字充名骗了那厮,那厮位尊爵高,莫名其妙被他个寒门穷书生骗了,居然也不甚恼。再后来在长安西市胡肆内撞破了他撒谎,也不过就略争执了几句,也就过去了。

在长安西市胡肆内,那厮第一次亲他。

呵!

陈景明忍不住勾唇轻轻地笑了一声,垂下眼,手握着书卷渐渐地有些倦。那厮总是这样的,看似张牙舞爪,其实心地软的很,只须稍微哄一哄,立刻就能扬眉笑得精神——两粒小虎牙微露,秋水丹凤眼内便俱是他陈景明的倒影。

待那厮这趟回营,须好好哄一哄他。

第二日,卯正。陈景明裹着银狐裘在陆几帐外徘徊。他先前与陆几拼酒时话里话外都带了刺儿,如今郝春不见了,他思来想去,还是只得去寻陆几。最多脸皮不要了!

陈景明鼓足勇气走到陆几帐前,对那守卫道:“有官事相商,劳烦……”

他话还没说完,里头传来陆几喜怒难辨的一声。“陈大人请进!”

陈景明立即撩衣进去。

陆几正在帐内埋头于文案,头都没抬。陈景明略拱了拱手,便直奔主题。“不知陆监军可有侯爷消息?”

陆几刷刷地勾勒出最后几个字,从案头拿起官印盖了戳,又掀起轻薄的信笺凑到唇边吹了吹,对于陈景明的提问丝毫没有回应。过了足有四五息,陆几约莫着纸上新墨干了,这才撩起眼皮扫了眼陈景明,放下书简,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勾唇笑了笑。“陈大人不提,本官倒忘了,陈大人与平乐侯爷是御赐的夫夫啊!昨儿个夜里……你俩洞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