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这两句,两人就不说话了,仿佛戏演到一半突然没了台词,又无人喊卡,空白的沉默。
半刻后——
“你以前去过罗便臣道的洋楼吗?”白盈盈不记得告诉过他地址。
“你是不是有来找过我?”她开口的时候,祁天也正好问她,“好像是看见你了,坐着一辆黄包车,身上的旗袍是碎花的。”他喝着咖啡,轻轻笑着。
叫他抢了先:“你看错了吧,我不大穿那种衣服的。”那是她唯一穿过的一次。
“可能吧。”祁天顺她的话,“久等你不来,有点好看的颜色,都当是你。”他说给她地址的事儿,话是动听的,但感情做不得真。
白盈盈避他的目光,在夕阳绒绒的尘光里,看到自己印在玻璃窗上的脸,阁僚丝白1,好像一张白面具敷在脸上,担不起好看之类的字眼。
可祁天恰恰认为她魅力在此,她与红茶形成鲜明反差的苍白手指是美的,她的安静是美的,夕阳青红不接的光线落到她的侧颜上,都径自生出一种忧郁的美感。
他转手腕,看了看表:“走。”突然兴起,“带你去个好地方。”
1 阁僚丝白:沪语,一片惨白。
第27章
原以为他穿得这么隆重,会带她下西餐馆子,最次也是临街面的店铺,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桌椅,坐下来点一碗云吞面,两样清粥小菜。
但祁天带着她走街串巷,活络得好似脑袋里贴了一张这个城市里最疏密的地图,因而也知道那些最隐晦、关窍的存在。
“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