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把手,有点晕。”陈江行说。
语气带着点示弱,没有平日里身上那股狠劲。
黎简走过去,伸手穿过他的后背,猛然惊觉那只蛰伏的鹰就在他的手臂内侧,耳根有些热。
陈江行站起来,靠在黎简身上,酒气很重,嘴里呼出的热气刚好落在黎简头顶,又热又燥,幸亏黎简没洗澡,要不然还得出一身汗。
甲板距离船舱很近,陈江行走得慢,慢得黎简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想压死他。
“你还能行吗?要不,我叫蒋师傅来帮忙。”黎简侧脸抬头,恰看见陈江行的下颚线。
真是优越。
陈江行垂眉:“昨晚我把你扛回来,扛了三四公里。”
……
陈江行又说,“今天还是替你挡的酒。”
……
黎简脑袋嗡嗡。
但这事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老蒋说了,平时叫陈江行喝酒比登天还难。
可是,他也没让陈江行挡酒啊,是陈江行激他的。
说什么他勾引他,什么借酒发疯,他才把酒杯推给陈江行的。
这么细想,可能,确实,是替他挡的酒。
“你想叫“蒋师傅”就叫吧。”陈江行声音小下去,似乎自己受了委屈,“毕竟你可以叫老蒋“蒋师傅”,却不能叫我“陈师傅”,明明我和老蒋都是船上工作,为什么…”
陈江行神情暗淡:“就因为我比你小么…”
黎简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被陈江行一说,他脑袋空白。
黎简:“不,不是。”
终于快到船舱了,黎简想,这人赶紧去睡觉吧。
陈江行却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