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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温在雨后清新的空气里,拎着四下滴水的篓子小跑回来,一见释月坐在院中,就笑道:“阿月!姐姐给你采果子回来了。”

她叫的亲昵又自然,并不让人觉得逢迎讨好。

篓子滴水是因为喜温已经在溪边洗过了,释月满意的看着这半篓莓果,雾蓝圆滚,不用剥皮不需吐籽,简直可以称为乖巧懂事。

山樱桃浸出来的酒,山丹丹花染出来的布,它们的颜色都是很淡很淡的粉。

偷来半日晴朗,将粉裙挂在院子的时候,释月发现有意无意出现在篱笆墙外的女子变多了。

她们瞧着那条粉裙时,眼睛都会亮一些。

释月觉得人有时候也挺奇怪的,总是追逐一些空泛的美好,即便知道这种美好转瞬即逝。

孙婆婆家的小孙喝够奶之后,夜里就不那么哭闹了,孙婆婆还抱着孩子来过一回,说是多谢释娘子和方郎君的救命之恩,还请给孩子起个名字。

释月瞥了眼那小东西,觉得甚丑,没什么取名的兴致,倒是一阵风把喜温裁缝好的一块粉帕子给吹了下来,落在孩子脸上。

孙婆婆忙拿起来还给释月,可已经沾了口水。

“拿去吧。回去吧。”可别抱着丑娃娃再来她眼前晃荡了,释月啜着新浸出来的樱桃酒,淡淡的酒香甜蜜,醉人极了。

孙婆婆欣喜万分,连声道释月是女菩萨。

‘菩萨,竟叫我菩萨。’释月颇感无语,摇了摇酒坛子,听声也知所剩无几,就叫道:“方稷玄,要酿些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