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温是能活的,而且释月觉得她能活得很好,前提是这世上别给女子下那么多绊子。
“说我是什么畸零户,文书批不下来,而且还说我是女子,不能做采参的活计。”
喜温愤愤不平的说着,眼圈红了,她又嫌自己在这么多人跟前哭太窝囊,跑到后院往脸上泼了一瓢水,眼泪和水混做一处,看不出来了。
她又看向正捧着陶碗喝水的乔叔,“乔叔这样瘦小都行,我同他们一道去硕河府衙,偏就我一个人不成。”
“你这丫头,怎么还拉扯我呢?”乔叔矮矮小小,黄皮发皱,一看就是个吃手艺不吃劳力的,也就是为了多挣点,所以跟着一道去做刨夫。
他素来好脾气,待喜温又是难得的亲和,见她难受,就从怀里掏出一小包梨脯,递给喜温一片。
这是他们去硕河府时顺道买的,出门回来,总想着给家里小的带点东西。
“给粟粟、豆豆吃吧。等山梨子下来,咱们自己晒,吃个够。”喜温推了推,颇有点咬牙切齿,“这也太贵了,怎么好意思卖这个价呢?”
“搁了糖呗。”乔叔还是塞给喜温一片,余下的包好等俩丫头午觉醒了吃。
这梨脯切得倒厚,晒得也透,外韧内糯,甜丝丝的,好吃得喜温都有点忘了难受。
硕河府衙来去赶了六天的路呢,众人都累得够呛,这时候也不是饭点,家家锅里空空,反正刨参的活计到手有了额外的进项,他们便到馆子里来,照样用秋收的粮抵一桌饭菜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