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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的根须实在细密,拔动时地都裂了,直接把将醒边缘的释月震开了眼。

释月就瞧见一个红袄绿裤的背影,甩着一头棕褐的长发消失在眼前,倒不是乔婶子常说的红肚兜白胖娃。

方稷玄是被释月打清醒的,不晓得此事,只以为她如今在说醉话,于是仔细看了看她的脸,不见半丝红晕,只是眼神稍微有些迷离朦胧。

释月喝酒不上脸,也不知是喝了多少,方稷玄一摇酒坛子,发现昨日新启的酒现在就剩了个底,跟醉鬼没有办法讲道理,方稷玄只好道:“我同你们一起去。”

这事儿若放在别人身上,该说他们鬼主意都打到明面上来了,人家爹传下来的野参窝,你俩没皮没脸的非要掺和一脚,可释月和方稷玄要跟着一起去,就让人觉得只是闲着没事干,要凑个热闹。

他俩什么粮也没种,但秋收一过,屋里必定是堆满了粮食干果。方稷玄先前活割回来的几只鹿茸喜温是没见到,不过她瞧见他装鹿茸血的瓷瓶了。

鹿茸血是割了鹿茸后伤处渗出来那点血,珍贵无比,更别提挂在墙上的那副白鹿角了,折了千金万银都不在话下,所以喜温压根不会觉得他俩是为着几只野参非要跟着一起去的。

‘估摸着,’喜温想了想参窝的位置,心里冒出个念头来,‘他们也是想看看围场的热闹?’

今年的围场封禁甚严,有些少见。

鸭子河泺这个围场并非供皇帝玩乐狩猎的,也不是给官兵演练的,只是采捕进贡所需的猎物,例如貂皮、熊胆、麝香、鹿茸、飞禽一类的,所以不似那些皇家围场般有众多的派官,至多也就一支运贡小队,百来余人。

这月份的参好找,老参正结籽了,籽是红珠一簇,一眼望过去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若是早一个月来,夏草正浓,淹没其中,晚两个月来,红籽放落,也是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