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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金粟一句话也不说, 任由他骂, 只有院里拴吊着的黑豹狂吠了几声, 她娘赶紧着把乔银豆抱到屏风后头去,乔金粟藏在门边, 冲黑豹比了个‘嘘’的动作。

当初离家时, 张巷边就不想带上黑豹, 路上也好几次想吃了它打牙祭的,她娘说黑豹聪明,能看家护院, 这才保下了。

乔金粟见黑豹沉默下来, 趴在砖地上不出声了, 也缩回脑袋, 爬上那两副板子拼成的床上去,轻轻地搂着妹妹, 拍着她, 在醉汉的抱怨谩骂声中, 给她讲起无数个诞生在北江冬夜里的故事。

不知过了多久,张巷边终于是睡着了, 乔金粟探出脑袋,就见她娘正替昏睡过去的张巷边擦脚, 见乔金粟望过来, 柔声说:“快睡吧。”

她笑了一笑, 似乎一点都不勉强, 眼睛还亮亮闪闪的, 乔金粟知道这是眼泪。

乔金粟躺下来,乔银豆立刻依偎过来,将两人之间的空隙填满。

模模糊糊,那发烫的小手还在乔金粟脸颊上摸一摸,“姐姐,别哭。”

这一夜梦境断断续续,醒时乔金粟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梦,只依稀记得梦见了鸭子河泺。

张巷边昨夜好睡,眼下已经醒了,正在与她娘说话。

“这栓春台啊,我瞧了一溜,就数枣子的买卖有的做。”

“枣子?枣哪没有啊。”鸭子河泺也有枣。

“嘁,你是没吃过栓春台的枣,又大又甜,核还细小,不用晒就是红彤彤的。”

“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