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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应茹就给她念了一遍,又问:“你觉得这诗怎么样?”

“好。”

“好在哪里?”

听见李应茹问个卑下丫头的意见,旁人面上都有些藏得住或藏不住的不满。

“灵气不死板。”乔金粟憋了一会才道。

她脸更红了,因为这句点评其实是释月说的,当时她同蠹老头在比较几首写景诗的好赖,乔金粟在边上听了,记了,觉得放在眼下也恰当。

“呦,看不出这丫头倒是心高。”

“是啊,咱们的诗都成死板的了。”

“那你也来首灵气些的打油诗听听。”

“唉,同个丫头较什么真呐。”

“不是咱们的诗不好,是舒公子的诗太好。”

听到是舒公子写的,乔金粟的心莫名一跳,李应茹见她若有所思,带着点好奇问:“可是有诗?”

乔金粟一惊,瞪大了眼望李应茹,众人见她这惊慌神色便笑,笑也罢了,有些讥讽委实难听。

乔金粟咬了咬唇,脑海中忽然冒出方才那团白雪之物从半空中飞纵而过的样子,像扯开了一张裘袄。

她想起北江漫天鸭绒白雪落下来,顺着爹没修理好的窗缝钻进来,差一点把灵堂上的香烛吹灭了,她急得爬上去用板子挡,掌心一下就按在还烫的一摊蜡油里。

乔金粟攥了攥拳头,隔着记忆好似触到那一摊灼热,像是爹留给她最后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