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袄铺天地,红蜡融树梢。可不可以?”
虽是粗浅直白了些,但也很妙。
在一片安静中,李应茹轻轻笑起来,隔着帕子蹭了蹭乔金粟的脸,说:“很可以,我略改两个字,你听听?”
乔金粟自然点头,就听李应茹略一斟酌,道:“素缎铺天地,红蜡融满枝。世事随春风,悲喜终幻渺。”
乔金粟心中含悲,可她识字不多,如何能述出伤感之情?
李应茹这么一改,居然更契合她心中真正的情感。
“多谢李小姐,你做的诗真好。”乔金粟忍住泪意,扯开一个笑,说。
“这是你的诗。”李应茹认真道。
乔金粟哪敢担这个名头,连忙摇头。
今日的诗会,每一道糕点就是一道题,末了先归拢了这些诗,分出次序来,舒君誉几乎是包揽了头名,只在以‘寻’为题眼的诗上败给了李应茹,还有就是在这首白雪红梅诗上有些商榷不下。
李应茹不觉这诗是她的,乔金粟又不在意这头名,众人也不拿她当回事。
乔金粟虽没有什么彩头,但临散场的时候,李应茹吩咐掌事的,说让厨房把没吃完的干净点心都给她带回家去,还说下回再办诗会茶会,也要叫上乔金粟伺候。
这就叫人不敢贪了她的赏。
花市在城南,茶轩在城西,乔金粟毕竟还是半大个孩子,叫人有些放心不下。
乔金粟抱着一个大包袱从偏门出来,见张巷边驾着骡车来接她,于娘子抱着乔银豆也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