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被可敦看出,倒不如坦诚相见。我叫崔焕之,可敦唤我焕之即可。”
她虽心中惊异,但也并未显在面上,只道:
“崔家大郎身份矜贵,今日为何亲自前来?直说便是。”
崔焕之也不再绕弯子寒暄,单刀直入地问道:
“实不相瞒,焕之此次为清河公主而来。”
“清河?”宴海手中揾茶的手顿了顿。
“正是。可敦可是在回鹘王庭见到过她?”崔焕之见可敦眼中似有波澜,惊喜地追问道。
宴海闷头饮了一口掌中的茶,摇头道:
“我自来了回鹘,已是十多年未见清河了。我还以为,她早已死在了当年宫变中。”
“说来话长,清河五年前辗转投奔我陇右,成为军师,已是我军左膀右臂。今次战败,她听闻圣上要拿她和亲,便从凉州逃走。我等已找了数日,还未找到。”崔焕之徐徐道来,又取出怀中一片带血的裂帛和一支断箭头,向她示道,“但已探查出她来了回鹘,不知可敦近日有否有所发现?”
宴海瞟了一眼他手中之物,在心中哼了一声。
恐怕这才是二人单独来见她的目的吧。
她用帕子轻轻掖了掖沾了茶水的唇角,不慌不忙道:
“按理说,来王庭的汉人都必要经我手。她若真来了,怎逃得过我的法眼?”
崔焕之点头称是,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