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只感觉到戚延的目光罩在这逼仄的空间中,他周身强大的气场令她无所适从,忽然便想起了幼时他喜欢的那只白兔,被他关在精美笼中,任由他逗弄。
她虽不曾抬眼,但知道戚延的目光在她身上,摇了摇头。
马车又行出五十里路,温夏的坐立难安依旧未散,戚延收在眼底。
他将队伍喊停,低沉嗓音道:“朕下去走走,皇后自便。”
戚延把空间让给她,负手踱步在一片草地中,问陈澜:“夜间在何处歇?”
“为避方才的泥道与雨天,队伍走的新路没有收拾妥当的官家府邸,需再行二百里路,由属下先策马前去当地府衙布置。”
戚延点点头。
梁鹤鸣连忙道:“先别啊皇上。”他低声与戚延比划:“阿栋倾慕柳曼娘那次,带人驾言出游被困半道上,便是在马车里度过一夜,后来柳曼娘才与他成为知己。”
这些戚延并不知晓,只知阮思栋常流连风月场。
“反正天已经快黑了,再行一百里都大半夜了,这前后都无歇脚的地方,不如就在马车上歇一宿。”梁鹤鸣说完,也觉得自己忽然不是个闷葫芦了,颇有几分得意。
戚延再回车上,温夏仍安静地端坐,手中握一卷书在看,见他上来,起身朝他行礼。
戚延没有打扰她看书,这安静中,视线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她皆以长长竹简遮挡了半面容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入眼处,那双纤细的手指白皙娇嫩,指甲是桃花的颜色,不知是以什么花瓣染的色。
自知她还惧他,戚延只能自己打发时间,夹起黑白棋子自己对弈,但忽然想,他好像并不了解现在的温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