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延也听出她嗓音里的愠色,郑重地说:“夏夏,我并非想惹你生怒。我只是认为此事他做得不对。”
“如今我不会强求你,你也可以再做一番选择。”膝上的手掌紧握成拳,戚延不敢去看温夏,嗓音异常深重:“你可以做出选择,若我能为你实现你十七岁那年在青州的春节里许下的心愿。”
“若我打退敌军,若我战死了,你就别去燕国,留在母后身边,你当太后,不会再有我来烦你。”
温夏握着轮椅把手,无声停在原地。戚延说完这话不敢回头看她,她也不敢接这话。
她好像最恨他的时候也没想过要他死。
她以为戚延已经是她最讨厌的人了,可面对乌卢敌营里的达胥时,她甘愿紧紧抱住戚延,那一刻他比任何人都值得信任。
温夏继续推着轮椅:“太后之位我已不需要,但我倒可以答应你,你打败敌军胜仗而归时,若我那时乐意,便让你看一次舞。”
“当真?”戚延音色难抑激动。
温夏不再回答,将他送回帅营。
戚延心情越发轻快,夜里卫蔺元与四个徒弟过来以内力为他疗伤,他积极配合,他们走后也一直都在凝气打坐。
……
天日日复一日的严寒,战场上倒是士气高涨,虽有士兵不满如今戚延保守的打法,但眼见盛军伤亡减少,异议声才熄下。临近春节,军中也算添了些热闹的气氛。
温夏到如今已算养好身体,不再会觉得疲累。
戚延双腿也有力气,可以凭借两条拐杖下地走路了。
夜里用膳,戚延似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如常对温夏道:“你伤好了,我派人护送你回北地。”